在湖北樊城有座米公柯,祠堂庭院碑石林立,怪石峰峋,银杏参天,给人以清静幽深的感觉。在柯堂的碑廊和东,西两苑内,镶有米芾、黄庭坚、蔡襄、赵子昂及近现代书法家的书法石刻一百余件,是一座巨大的艺术宝库,其中有一对巨幅楹联特别吸引游人们的眼光:阳美春茶瑶草碧,兰陵美酒都金香。
上联出自唐代诗人钱起诗句,下联出自季白诗句,上下联虽出自不同的作者作品,但全无拼凑的痕迹,书法浑然一体,妙趣天成。文人多爱活,米芾更不例外,当年他在这块风水宝地痛饮兰陵美活之后,乘醉挥毫泼墨,写下了这幅对联。
从此兰陵美酒因两位唐代持人的名句面传插四方,米节书写的这两幅楹联也深深地印刻在人们的脑海里。
米芾与苏东坡的酒中缘分
大宋是个崇文轻武的朝代,书法家以“苏米黄藜”为杰出代表。其中,苏东坡、黄庭坚、米芾三人关系甚好,而米蒂其中年龄最小,与苏东坡相差 14岁之多,无论在书坛还是在酒桌,两人都是忘年之交。二人相识的经历可以说是古代文人的一段佳话。
宋神宗元丰二年(1079年),-一代文豪苏东坡被人诬陷,说他在文章中诽谤朝廷,藐视皇帝,被关进牢狱达一百多天,出狱后被贬谪到了环境恶劣的黄州。文人和官员同僚们为了避嫌,都不敢去看他,而米芾却毫不在意,他不远千里,特意赶到黄州与苏东坡见面并且请教。
书载:"米元章(米芾字元章)元丰中谒东坡于黄冈,承其余论,始专学晋人,其书大进。”苏东坡为米芾建议了一条清晰而又适合米芾的道路:“专学晋人”。
对于苏东坡与米芾二人的书法谁更胜一筹,其争论一直没有停过,但其实从他们二人的人品中早已说明了一切。
当他二人游览镇江金山寺时,有人请苏东坡题字,苏东坡说:"有元章在呢”。米芾赶紧谦虚地让苏东坡写,而苏东坡此时当着所有人的面,用了分量很量的一句“青出于蓝”来褒扬米芾。此时的苏东坡承认米芾的书法比自己更好。
还有这样一个故事:有一次宋徽宗问米芾,人称苏轼描字,黄庭坚画字,你是怎么写字的?米蒂说道:“臣刷字”。皇帝询问书法,米芾自称自己是“刷字”,明白自谦而实点到精要之处,一个刷字就能体现出了米芾对于笔法领悟的精妙。
何为“刷字"?毛笔按下去之后,毛笔的锥面变成了"扁平形状”,这时候写的字就是刷字,当写每个笔画都是刷字的时候,说明用笔迅疾而劲健,尽心尽势尽力。米芾的书法作品,大至诗帖,小至尺牍、题跋都具有痛快淋漓,雄健清新的特点。从现存的近六十幅米芾的手迹来看,"刷”这一个字,正将 米字的神采活脱脱地表现出来,无怪乎苏东坡费叹道:“米书超逸入神。"
苏轼在绘画上对于米芾的影响更大。据米芾讲,他第一次见到苏轼,苏轼酒后兴起,拿出一卷上好的观音纸让米芾贴到墙上,然后起身对墙挥毫泼墨画了两枝竹子,一条枯木,还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,送给米芾做为见面礼。米芾从未见过这种画竹的手法,即画竹而不分竹节。他问苏轼原因,苏轼反问道:竹子在生长时,是按一节一节长的吗?
苏轼画的枯木更有特点,形状曲折盘旋,追求神韵面不拘泥于形式,并用上了非常高超的石皴技法,怪石落于纸上,做乎有了灵魂,就好像画家本人当时的心情,抑郁纠结不得其志。
苏东坡一生最爱的地方之一就是镇江,这里有他和佛印、黄庭坚、米芾等至交的美好回忆。而米芾也甚是怀念曾经与苏东坡把酒言欢的情境,最终他晚年定居在镇江,多多少少有这个原因。
米芾常常因酒而癫、醉后发飙,被人称为“米癫”。但米芾却不服气。有一次,苏东坡在扬州召集宾客会饮,在座的都是名士,米芾也在场。酒喝到一半,米芾突然站起来,醉醺醺地对苏轼说道:“世人都说我癫狂,你觉得呢?”
苏轼笑着回答说:"吾从众!"有人评论道:“唯不自谓痴乃真痴。今则疾人比比是矣,饰痴态以售其奸,借痴名以宽其谤。”换句话说,装疾之人不足信,不承认自己痴狂的人,才是真痴狂。
人们常说说酒后吐真言、酒后显真情。米芾的痴狂其中一个重要来源,那就是酒,所以才是真痴狂。是酒塑造了米芾这位文坛奇人,为中华文化的灿烂光辉增添了一来耀眼奇异的亮色。